如果球狀的眼睛
染上虹彩，所有屬於
彩虹的顏色聚集
在瞳孔的中軸，
你也許認為是
夜霧或
桶嘴的滴漏或
室內在桶端。這樣
似是而非的遐思。
事實上：
我是
另一個人
住在
法蘭克福，
一位工人
走向報攤
為六月五日的
紐約時報所吸引。
沒有你的手牽引，我好想家。
一星期的一天正要消逝。
失業輔導處
職業介紹所，兩者是
同一回事。
我的新夥伴來了，
雙手沒有工作。
若是你騎著摩托車
回來，我會
很高興，揮動兩根手指
隔著街道，
四分之三的臉龐。
椰樹下，昏眩而
美麗，約會開始了。
遊行隊伍出發了。我
離開一對夫婦，晃去
爬上認砂丘，
記起她告訴我們
自己弄東西吃。
學院派的桌子
本身的安排
即是戀情。
人們漸漸聚集起來了
四個一組。爆炸在
牆上沒影響鍾樓。
是我們的脗
把它引爆：
你的感傷式的
輕快的疏隔，
大教堂宗教的痛苦
我的手
在你的腰窩上。
蜼然我倆
一體，你飛走
為此留下記號。我顛躓著
討生活變手練習
巧技。在
中場休息的
四十五分鍾裏，
觀眾們變得不耐煩了。
女士們抽煙
於寺廟門廊。
我要我的化妝
室；卻尋見舞臺。
臺階漆黑，階壁
有著微光。我
穿了絲質的禮服，遇見那位
黨員，他幫忙我。
我把自己那套把戲給忘了。
他的雙副撲克牌給了我靈感。
我害怕上臺表演，
卻很快樂。
一輛普通的白色車子
可當豪華轎車用。
甚至有戴手銬的囚犯
在後座。我們悤悤
爬過鋪滿碎石的鐵絲刺網。
沒人看守那扇雙片的大門。
門鎖了。
雖然，鐵絲鉗子很管用，
想弄開白宮。
我們避免被逮捕。
反對者和
焦慮不安的人坐在
牙科診所裏。醫師
針對那地區提出
警告：「一無價值，
過了營地。」我想像著荊棘。
電話響了在雜誌
那一頭。他不用接受
信用卡付帳的，如同我見到的。
三十九。
我將詩句舔落
自扉頁，吠叫
於地下室中；
她從外面
走進廚房來。
像個廚子，我給她加了
一滿手食物。妳一定是
全世界最肥的
女孩。妳像個汽球般地
膨脹起來。
那個義大利人自信
可以上街找女人。
我認同他的想法。我的
金髮女友有著豬一般的
膚色與豬排一般可見的
骨架。
房間極大。高高的
窗子。天鵝絨帷幕，
黑暗中
一—二—三
皇后
剛生了小貓，
她的小小貓該有二十隻。
前頭十三隻還可以。
不管如何，有七隻貓是孵出來的
從撒旦的蛋中（喵），
牠們嫩苞葉似的小爪
像詩的段落。那
國王是隻壞貓。牠
也長了五隻腳趾。
當一個十來歲的孩子
運球走上山坡，沒
射中樹枝的分岔處，巴士
裏的男孩只覺得「不可思議」。
他起誓，他們看見那樹
移動了。一個純潔的年輕人說
那個孩子中邪了。
魔法師的助手
引用希臘典故來
贏得這場爭辯。
他說
記得那戲的
最後一幕。管理員
敷衍一句。你全
搞錯了。是另一齣戲嗎？沈默—
表示不贊成。
問問那個叫和尚
的孩子。他應該
知道
那種事的。
你和我
走在一道時掉了一個硬幣。我們
一直尋找直到找著為止
顯微鏡下，錢幣在
一滴液體中央，非常微小且
閃著金光。當那
灰色的婦人放好那些印著
瘦長字母的調味罐時，那
白蒼蒼的男人
應該不會離得太遠。
她的玄關
在一幛親切的房子裏。
我正奇怪為什麼
我們不
看樓下那台電視機。沒別的人
知道。春天裏來的
訪客認為我們
沒有中央空調系統，
坐在客廳裏
開著窗型冷氣機。
一個打從南方來的人
想搭便車回東部。
我告訴他這家庭用車
只到童年去。
雖然心不在馬
他還是下了決定。
放平駕駛座後背
他把頭靠在
後座，底下
一張摺好的紅毛毯。
郊區多風的街道景象
造成早期的混亂。
毛毛雨滲入。
室內。旅店變成
公寓。窗口風吹起
被雨打濕的
廉價窗簾。房間取代了
人羣。韻律取僭了
房間。你我被恐懼
移位了。
手指夾著
帽簷
我預備替我們的
飛機打點好，讓他們
到歐洲或蘇俄去出任務。雖然
黑漆漆的餐廳裏可以坐十二個人，
機庫裏卻只停著
一架單人飛機。沾滿油垢的
桌面在燭臺底下
閃爍發光。
那小女孩的
表演，正如你我所
親見，是一位愛國祖父指導的。
他修去機棵樹梢
最尖端的葉子。一個小佛洛伊德，
她面向國旗唱著國歌。指導神父
要求她唱出感情時，
她很理性的回答：
「我愛我媽咪也愛
我的小弟弟。」
我住在一個房間裏。
我住在兩個房間裏。
階梯鋪滿了新瀝青地磚。
舊地磚只簡單地修補了一番。
我住在二樓一個單人房裏。
我住在三樓。壁櫥門
通往另一個房間。
我剛剛到。
牆上蝕刻的痕跡使我知道
我在大廳裏坐了通宵。